73、叛徒
门轻敲了两下被推进来,涂乐文手指夹着一个烟屁股，“我已经抽得很谨慎了。”
罗少晨道：“你可以掐灭一会儿。”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涂乐文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文件,朝他招了招。
罗少晨挑眉。
“来嘛。”涂乐文冲他抛了个媚眼。
罗少晨无语地走过去。
“你给我资料我都打印出来了，感觉很像是复习功课，你有没有独家一点消息？”涂乐文将烟屁股丢进病房边上垃圾桶里，“鞋码大小之类。”
罗少晨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涂乐文道：“我怀疑是有根据。罗启松是一个非常喜欢玩乐人。可是我发现他和他那位同性情人从来没有出现任何公众场合。就算他们之间恋情不容于世俗,可是两个同性朋友出去玩是很正常事，只要他们不表现得过火，谁会怀疑？除非,他同性朋友不喜欢或者不适合外出。”他扬了扬资料道,“马钰下半身瘫痪,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罗少晨道：“马维乾呢？”
“额外奉送独家消息，你们可以互相借鞋穿。”涂乐文手肘轻轻地撞了撞他，“听说马维乾近过得很不如意，虽然马家用关系把他藏毒事情压了下来，不用受监狱之苦，但媒体还追踪报导这件事，到手电视剧和唱片也都搁浅了，这里面应该有你们功劳吧？”
“没有。”这种事不能算功劳。
涂乐文笑了笑，显然不信，“有没有内部消息透露？我保证不追究消息来源。”
罗少晨道：“葛奉杀了一个人。”
“赵奶奶不是没有死？”
“另外一个，”罗少晨口气不善，“应该是同谋。”
涂乐文道：“具体点。”
罗少晨转述沈慎元话。
涂乐文很头大，“这种房子本市相当普遍。既然罗小小姐已经开口说话了，能不能请她和我们一起到现场看一看？至少确认一下事发地点。”他以为罗少晨消息是从罗琳琳口中得到。
罗少晨道：“不能。她不记路。”
涂乐文叹气道：“我回去问葛奉。不过这牵扯出了另一个问题，还有人想要绑架罗琳琳，这个人是谁？”
“我比你想知道。”
“能不能列一份罗家仇敌名单出来？量多列一点没关系，正好借用警力帮你们审核审核。”
罗少晨道：“我们没有仇敌。”
“……自我感觉会不会太良好一点？”
“但是有对手。”
“……对手名单也一样。”涂乐文道，“还有，罗家安全系统应该了。赚了这么多钱，应该用一点刀刃上。”
罗少晨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道：“谢谢提醒。”
“你和沈慎元还有话要说吗？”他作势要进去。
罗少晨直接拿出那包烟塞进他口袋里，“你连手机都敢要了，一包烟不算什么，朋友嘛。”
涂乐文愣了下，笑着关上门。
从两人门口聊天开始，沈慎元眼镜就没有离开过门方向，心里不断猜测着他们谈话内容，直到罗少晨回转才收回目光。{阅读女频小说，请baid搜:}
“你们说什么？”他忍不住好奇。
沈慎元脸配上相处一个多月罗琳琳熟稔，让罗少晨微微恍惚，但他很反应过来道：“我告诉他葛奉杀人事。”
沈慎元道：“不知道那个人背后还有没有人，要是有话，琳琳不是很危险？”
“伯父正考虑把她送到国外。”
罗少晨原以为沈慎元会对这个方案表示赞同，谁知他却面露迟疑之色，“这个，我虽然是个外人，但看借用身体这么久份上，我可不可以表达一下我看法？”
“可以。”
“孩子还是留父母身边好。不管他们外表是坚强还是冷漠，心里一定渴求父母疼爱。史曼琪已经死了，她只剩下爸爸爷爷姑姑小小叔叔和赵奶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口里“小小叔叔”正站自己面前，脸不由红了红，强作镇定道，“要是再离开他们去人生地不熟异国他乡，有点残忍。”
罗少晨道：“启泽和学佳会一起去。伯父觉得换一个环境对他会好。”
“这样啊，”沈慎元尴尬地笑笑，“那挺好。”
罗少晨看着他脸上想要掩饰却不太成功落寞，情不自禁地伸手想揉揉他头发安慰，但伸到一半才发现这个动作对两人现身份来说，十分突兀，不由僵空中。
沈慎元感到脸上有阴影，抬头看到那只欲摸还休手，也愣住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沈慎元觉得手停空中怪累，主动开口道：“还是摸了吧。”
罗少晨眼底隐有笑意，手落下方位却偏离预期。
沈慎元下巴被轻轻地刮了一下，怔忡地看着往外走罗少晨道：“你，走啦？”
罗少晨顿住脚步，转身看他，“还有事？”
“……没有。”沈慎元也说不出为什么自己不想他这么离开，也许是过去日子里太习惯身边有“小小叔叔”陪伴，所以还不能适应只剩下一个人寂寞房间，“你明天还来吗？”
罗少晨单手插裤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觉得我很讨厌你吗？”
沈慎元一脸深受打击，“没有改观吗？”
“……”
沈慎元努力为自己辩解，“虽然我歌唱得不是很好，但是我对音乐态度很认真！哪怕一首普通儿歌，我也是用生命演唱！”
罗少晨敷衍地点点头。
“你不相信？”沈慎元右手拍打着床铺打拍子，开始唱鹿爸爸……
罗少晨抱胸靠墙，安静地等着他唱完。
儿歌虽然不长，但沈慎元还是忠职守地唱了两遍，直到嗓子沙哑。
罗少晨倒了杯水给他。
沈慎元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为自己辩解，“刚刚状态不好，有失水准，我再唱一遍！”
“不用了。”罗少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就听到手机里响起“鹿爸爸慢跑，鹿妈妈做早操……”洪亮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