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慎元期待地问道：“他什么时候来啊？带点好吃呗。”
“从他角度看,好吃不用带。”高勤意味深长地说。
“……这么省啊。”沈慎元嘀咕。
高勤接起电话。
罗少晨免去所有寒暄，开门见山道：“你说过捉鬼大师今天到。”
“我们正病房里。飙车过来应该赶得及瞻仰风采。”
罗少晨对他调侃无动于衷，“我想借用一下。”
高勤敏锐地感觉到他态度有异，“做什么？”
“招魂。”
“罗启松？”
罗少晨缓缓道：“还有学佳。”
高勤怔住。
“说来话长，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你等等。”高勤转头问青年道，“你接招魂业务吗？”
青年苦笑道：“早几天话没问题,现不行。”
“价钱不是问题。”高勤知道罗少晨会提出这样要求，罗家必定发生了大事。
青年摇头道：“不是价钱问题。前几天有鬼差人界闹出了动静,地府正整顿，所有鬼魂和鬼差都被关地府,只进不出。”
高勤道：“要多久？”
“不知道。也许三五天,也许三五年,人类漫长人生对鬼神来说，不过是分分钟事情。”
高勤转述青年话。
罗少晨一时无语。
“有什么要帮忙？”
罗少晨道：“他没事吧？”
“唯一值得担心是他肚子里有很多饥渴蛔虫，我会帮他买打虫药。不用担心。”
“好好照顾他。”
“分内之事。”高勤低头迎上沈慎元好奇眼神，问道，“今天还过来吗？”
“改天。”
“节哀。”
“谢谢。”
高勤一放下手机，沈慎元就激动地坐起来问道：“是不是罗家出事了？”
“我应该打完电话再叫你做仰卧起坐。”高勤顿了顿才道，“罗少今天不能过来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种问题应该直接问当事人。”高勤把手机给他。
沈慎元愣了愣，刚要伸手接过来，就听旁默默蹲守，存感若有似无警察开口道：“时间到了。”
高勤道：“探监时间都比这个长。”
“可你们不是探监。”警察逐客令下得很坚定。
青年抢高勤之前开口，“我们先走吧。”
“啊？”沈慎元眼睁睁看着手机又被收了回去，暗恨自己下手不够。不过青年离开房间之前，特意朝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暗示着什么。
暗示着什么呢？
沈慎元等他们走后，跪坐床上寻找线索，却怎么也找不到。难道线索就眨眼睛这个动作上？是频率，眼神，还是眼角有什么东西？
就他猜测得要崩溃时，门重打开。高勤探进来半个身子。
“什么东西落下了了？”沈慎元呆呆地问。
高勤将手机抛给他，“三分钟。”
沈慎元道：“你们怎么回来？”
“你知道什么是结界吗？”
“小说里看到过。”
“往外走两步，你现实中也能看到了。”高勤沈慎元跳起来之前摇了摇手指道，“不过，算三分钟里。”
“……”沈慎元心左右摇摆了一下，坚决地选择了节省时间打电话。
电话嘟嘟地响了三声才被接起，罗少晨声音听起来前所未有疲惫，“有事？”
“呃，”准备了一肚子话沈慎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没事吧？”
那头沉默了两秒钟，声音稍稍有了精神，“身体和灵魂都没事吧？”
“嗯，就是容易饿。”
“人都容易饿。”
沈慎元犹豫了下，才问道：“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学佳过世了。”
沈慎元愣住了。即使罗琳琳时期，他和罗学佳之间交流也少得可怜，可毕竟是见过面叫过姑姑人，这样一条健康年轻鲜活生命居然一句话中说走就走了，实叫人难以接受。
“确定了吗？”他不敢置信地问。
“嗯。”
“……节哀。”沈慎元说完，不禁自我厌弃起来。他和罗少晨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到关键时刻，竟然也只能说出和高勤一样“节哀”。
……
加一句顺变也好啊。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爷爷，我是说罗老先生，还有罗先生罗小姐赵奶奶他们都还好吧？”问完，沈慎元加自我厌弃了！谁遇到亲人过世这种事情都不会好吧？！
幸好罗少晨很给面子地回答道：“他们都很坚强。”
“有什么我能做？”沈慎元一边问一边沉思自己能做什么……结果是，什么都做不到。他现只是个被□待复原半废人。
“每天给我一个电话。”
“……”他现一穷二白，和坐监没区别，哪来电话？沈慎元拿着高勤手机纠结。要怎么样才能侵占这款登记高董名下财产？不知道高董会不会相信他手机变成蝴蝶飞走了。
电话那头声音突然变得嘈杂，罗少晨说了一句“注意身体”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高勤进来就看到沈慎元拿着自己手机发呆，“你看什么？”他边问边伸手。
沈慎元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看着高勤疑惑眼神，干笑道：“这款手机很老了。”
“我三天前刚买款。”
“颜色好像不太衬您威武形象。”
“黑色是万能经典色。”
“我是说样子，四四方方，太尖锐了。”
“你嫌弃我对你不够尖锐？”
“……”沈慎元单刀直入，“手机可不可以借我用几天？”
高勤回答得很斩钉切铁，“不可以。还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