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啸看他不想说,也没追问，只说：“鲁瑞阳除了焦博之外，手底下还有几个狠角色。警察还一个都没挖出来。”
沈慎元伸手道：“有名单吗？”
林子啸突出眼珠子瞪他，“你急什么,你又不是警察。”
“可我是线人啊。”
“线人不都是很低调吗？”
“我音量是不高啊。”
“……”
“言归正传，你知道有谁？”
林子啸悄悄地说了两个名字。
沈慎元非常吃惊。
林子啸有点儿得意，“想不到吧？”
沈慎元道：“我都没听过啊。谁啊？”
林子啸：“……”
沈慎元把名单发短信给涂乐文。涂乐文三分钟过去才回了一个好，一个多余字和符号都没有。沈慎元原本还想问有没有罗琳琳下落，但想想他现应该是忙时候，犯人没抓到，案子没破,孩子又被绑架了。
“看来今天状态也不怎么样啊。”他发短信时候故意走开林子啸又溜达溜达地走了回来。
沈慎元叹了口气。
林子啸以为他为演戏事情明媚忧伤，安慰道：“一人分饰两角肯定有压力,没关系。”嘴上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有些得意。到底不是科班出身，虽然很有天赋和灵气，不过演戏领悟上肯定要差一点。其实今天戏没林子啸什么事，他纯粹过来看热闹，顺便看看沈慎元进展。他们关系是缓解了，但竞争对手关系并没有变，仍隐隐有着攀比心里。
“准备了！”
孔森学大吼一声。
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各就各位。
林子啸站一边观看。
沈慎元换好戏服，站空地上，单手负身后，一动不动。
管戏还没有开始拍，他仿佛已经进入了状态。
孔森学看着他动作，微微点了点头。之前人演技太差，他不得不给他设计几个凸显气势动作，当然，真正演员是绝对不需要导演做到这一步。沈慎元演吕胜义就从来不做这个动作，因为他吕胜义无论做什么都能突出一个大内统领气势，这种动作反而多余和做作。但他现做出这个动作无疑是将两张不同脸角色做了个承上启下连接。
这种连接出现，就说明沈慎元应该开窍了。
但是戏正式开始时候，孔森学就怀疑自己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大人，红秀山庄将四剑客人头挂大门上！”大内高手单膝跪他身后。
沈慎元演吕胜义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
孔森学眉头微微地皱起来。难道他仍想用肢体来表达内心戏？
半天，沈慎元慢慢地转身，动作僵硬又不自然。
林子啸看着一愣。这种僵硬和不自然如果是发生人身上很正常，但是沈慎元身上就怎么看怎么怪异了，他甚至怀疑这个是不是沈慎元。
沈慎元终于转过身，开口道：“叫三鬼将人头取回。”他说话语调也变了，有点沙哑，还有点……
像人？
孔森学和林子啸都怔住了。
关于声音，孔森学跟沈慎元说过，到时候会找和人声音相似配音演员帮他配音，这样能将沈慎元两个角色分割开来，可是他没想到沈慎元居然能够模仿人声音——虽然不是很像。
“是。”大内高手领命退场。
副导演看导演脸色，等着他喊卡，但孔森学竟然没动，还是看着沈慎元。
他没动，其他人自然不能动，只能看着胶卷和沈慎元动。
沈慎元慢慢地抬起手，摸着自己脸，眼中突然爆发出浓烈恨意，几乎将五官都要扭曲了。
副导演惊讶地看着。因为沈慎元这个时候表情实太像人知道红秀山庄背后就是司马冲时做出表情，当时他还和孔森学私底下说过，这个表情做得有点过。可现看沈慎元做出来，又不那么过了。大概是因为沈慎元用他眼神配合表情，使原本空洞扭曲变得充盈起来，从而也呼应了人之前演场景。他甚至想，确只是变了一张脸，动作神态竟然还是一样。
“卡！”
孔森学等沈慎元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才喊卡。
这是很不容易，要知道这场戏很简单，孔森学原本打算前后不超过一分钟，可是沈慎元演绎下，这场戏硬生生拖成了两分多，不要小看这两分多，里面有很多是沈慎元特写，一部节奏武侠片里，那是很难得了。
林子啸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到沈慎元走过来时，很不是滋味地说道：“你这样还心情不好？”
沈慎元牛头不对马嘴地反问了一句：“今天午饭饭盒有鸡腿吗？”
“……我不知道！”林子啸郁闷地想，难道他像一到剧组就打听中午吃什么吃货吗？
沈慎元恍然道：“对，今天没你戏，应该也没你饭盒。”
“……”林子啸咆哮，“我问你心情好不好，关鸡腿什么事？！”
沈慎元被吼得莫名其妙道：“中午有鸡腿话，心情就会好一点啊。”
林子啸：“……”明明可以休息一天，为什么他要来探班？他为什么这么脚贱跑来探班！
中午吃饭，饭盒没有鸡腿。
沈慎元一边夹着林子啸跑腿买来乡巴佬鸡翅，一边和罗少晨打电话。
罗少晨道：“星罗城工地工程停了，人撤了。我让人安装了摄像头，司马大师也贴了黄符。”
沈慎元道：“对方出现了吗？”
“没有。”
沈慎元也汇报了自己当线人成果。
罗少晨沉吟道：“鲁瑞阳势力……”
“你想什么？”
“没什么。今天演戏顺利吗？”罗少晨岔开话题。
沈慎元道：“一条过。”
罗少晨道：“我今天会晚点回来。”
“好。”沈慎元连问都没问原因。
林子啸看着他一脸甜蜜，皱了皱眉道：“你来真？”
“什么？”
“你和罗少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