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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高门》以痛吻醒我,方知爱你有多深(二)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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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 ,最快更新嫁入高门 !

老爷子竟然派了一男一女两个警卫员来接她。睍莼璩晓

倪曼眉轻蹙,心里有些堵。

车子一路急速行驶,原本坐在副驾驶室的女警卫员和并排坐在后座。

简直上了犯罪分子的待遇。

车子的气氛很沉重,军人生性严肃,倪曼也从不轻易和陌生人攀谈。一车低压,倪曼见她们没反对,就将自己这边的窗玻璃摇下烨。

风肆意灌入,她扫了下遮住视线的头发。

霍的,清脆的手机铃声大作,倪曼看了眼来电显示,旁边的女子望了她一眼,见她滑动接听键,手臂一挥,按住她的手。

“不要乱说话,否则……。沃”

倪曼表情依旧素淡,声音比她更冷,“我不习惯和陌生人身体接触,请你把手拿开。”

军装女子眉间拧了些不快,还是拿回了手,“你若是不听我的,只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明白吗。”

倪曼嘴角轻轻抽搐,指尖一动,挂了电|话。

“我不接总成了吧?”

女子沉默,睨着她。

铃声又响了,倪曼虽然担心男人着急,但忍着没有当即接听。杜老爷子一定不想杜楚恒知道自己被叫去大院,才巴着他离开后不久给她电|话。若长时间不接电|话,杜恒一定会发现异常。

一旁的女子也想到了这一层,命令她立刻接电|话。

“我一定会接,讲什么我也有分寸,不过,请你尊重我。”她根本没准备告诉杜楚恒什么,老爷子讨厌她到要用尽手段赶走她,她也不会任性挑拨祖孙俩的关系,毕竟那是杜楚恒的亲人。

“只要你管好你的嘴巴,我不干涉你。”

她嘴巴管吃管喝,管和杜楚恒亲亲。哪里没管好了。

倪曼忽而羞涩。

昨晚为什么会醉了,还没尝到杜楚恒嘴巴的味道。

男人问,“小曼,你在做什么?”又挂电|话,又久久不接的。

“什么也没做。”她忽然想到李婶有没有做好早餐才回家,就问男人是不是吃东西才做事。

杜楚恒说李阿姨回家早,他亲自动手熬了粥汤,给她温在炉子上。

这么一对比,某个人好像变成大懒虫了。

倪曼顿了顿,给自己定目标下决心,“以后,我会天天给你准备早点。”

“唔,爱心便当?那我可得拿到公司炫耀一圈。”他打趣她。

脑子里跳出西装笔挺的男人拎着小熊保温盒四处晃荡,她猛摇头,关键是菜色不好,丢脸。

“没人敢笑你手艺不精。”男人明白她所虑,笑。

深沉的声线鼓噪耳膜,就如同对着耳朵吹气一样。倪曼脸红,小声辩驳,“我上次不是做得很美味吗?”

“那我,就在公司勉为其难给你宣传一番。”

“好。”她应道。

对话的走向,怎么感觉不对了?

默,少顷。谁也却没有挂断,耳边都是对方或深或浅的呼吸。

“怎么有风声?”杜楚恒疑。

倪曼一惊,从来不知道杜楚恒长了一朵兔子耳朵,这么尖。

“因为刮风啊。”倪曼看看天,晴朗无风。开车的警卫员放慢了车速,风声渐而转小。

“你现在在哪里,小曼?”

“家里,的天台上。”她编造谎言,用了0.01秒。

短暂的停顿后,男人忽然收线,在倪曼错愣的表情里,打来视频通话。倪曼按了拒接,紧跟又拨过去。

“为什么不接?”男人质问。

倪曼振振有词,“因为我不好意思见你。”这个也算大实话。

仿佛被她的话带出一些昨晚的画面,杜楚恒眼前浮现出女孩媚眼如丝,在自己身下婉转吟哦,凝脂雪白的*,一夜欢愉。笔尖忽地一滑,在签名挂了一道痕迹。

“杜总?”

杜楚恒稳稳神,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锐康,北街地铁站那个项目进行的怎样了?”

高大的助理将签好字的文件夹好,话语严谨,“我一直亲自跟进,已经上交了公司资料竞拍。据我了解,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一家叫M·y集团的外资公司。”

杜楚恒眼眸危险的眯了一下,他思索片刻,道:“暂时停下对徐衍的信息收集。”

周锐康不解,“知己知彼更…”

“不。”从最近两天的数据来看,他们得到的信息是人家故意放出来的。如果无所交集,还看不出来。

偏偏,有倪曼。

每次侦探社反馈的资料上,大部分都与倪曼有关。早恋,逃课,撞车重伤,都是为了徐衍。鸡毛蒜皮的小事,像仅仅为了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对徐衍而言无关痛痒。

“你派人去趟M·y国外的总部,中午约一下工商局长,我想和他吃顿便饭。”杜楚恒看了眼时间,“把剩下的日程规划一下,我五点之前会准时下班。”

“是。”

窗外金麦子般的阳光铺洒,他家的懒虫在天台晒肚皮。念及这种光景,好像全世界的暖光呼啦啦涌入了身体每个角落。杜楚恒迫不及待要结束工作,回家。

晚餐前先“运动”,有益消化。

倪曼望着掌心安静的手机,忽然之间,一颗悬在嗓子里的心就落了下来。

不管老人为了什么事找她过去,她都不再惧怕,因为她走向杜楚恒的步伐不会因别人停下来。

抛弃了死亡,她想活很长,在他的身边。

她想。

活得很好,很长。

倪曼唇角自发翘起。暗自思忖着,要不要吃饭时和杜楚恒说说苏瑜的事。

一个拥抱,一个吻。

这是卡在她喉咙的刺骨头,要么用醋软化它将她吞进肚子,要么一天一天疼,等它腐烂喉间肉,弄得自己痛也发不了声。

“下车了。”

一直沉默的警卫员车技很不错,车停稳了,倪曼甚至都没意识到。

“往这边。”

兵哥哥话无一字累赘,做了个让她上楼的手势。大门那边开着,车却把她带到后门口,让她走偏梯进去。

倪曼略一犹豫,光影拖动她单薄的影子,她进了二楼一间空房子。

“老司令让你先在这呆着。”

话落,那人离开,顺手将门关紧了。房间狭窄,密闭又空无一物,连光线都很昏暗,这种地方适合关禁闭,很轻松就能溃败人的心防。

倪曼在窗前唯一的木椅子上坐下。

表情未变分毫。

她曾把自己关在家里地下室,阴冷捆了她一团,不分白日黑夜。杜楚恒叫人拆了门锁,才把她弄出去。

她看到的第一缕阳光,是男人担忧的脸。

这房间有个延伸窗台,倪曼站在二楼一间房子里,楼下的人看不到她,她却能将下面的热闹瞧得清清楚楚。

杜老爷子在上座,面前茶云升腾。他几个儿子媳妇坐两边的沙发上,不知道什么大事,要他将四处忙碌的几家人聚在一起。还找她来旁听。

“爸,说到底曼曼也没犯过错,您这样做也不好吧。”唯一的玻璃紧闭,婆婆的声音清晰入耳。

想到杜老爷子在房子里安装了什么,倪曼心里很不舒服。她究竟是何等妖魔鬼怪投胎,需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

“我已决定,人过会就到。”

“难道要让我们杜家的孩子流落在外,任人欺凌。你这个做***于心何忍?”

白慈荷嘴张了张,一边的丈夫捏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白慈荷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终还是没有出声。

倪曼不明白了。

杜楚恒是独生子,他们还没孩子,婆婆如何当了奶奶。想到杜楚恒可能有个私生哥哥或弟弟,她心寒。楼上楼下都静默,倪曼绞尽脑汁为明天杜楚恒的早餐,快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被揉成包子状放在锅里煮得白白嫩嫩,然后被男人一口吃掉,差点阖上的眼睛猛地睁大。

“究竟什么事,这么急让我赶来。”

人未到声先到,刚在为他忧愁,又梦到他吃自己,他自己倒真来了。不过,杜楚恒应该看不到她,倪曼站起身望着男人,笑靥明媚。

杜楚恒在长辈前好脾气,第一次不耐,“要还是还上次的问题,我主意不会改变。爷爷,我不答应离婚。”

杜老爷子凝了孙子半响,幽幽着吐字,“见到他,你就不这么想了。警卫员,带人进来吧。”

门口光影一撞,火红貂皮大衣的女人走过来去,她身边小小一团雪白,迈开短短的双腿。

这个小男孩模样分明有杜楚恒五官缩小的影子,白嫩嫩的小脸,乌溜溜的眼里带着有些怯意,倪曼身子一晃,手扶住椅子跌坐上面,寒气从脚下冰封蔓延,将她冻僵。她看着苏瑜牵着孩子走来,笑容明丽,停在她喜爱的男人身前。

“前前,这是爸爸。”

倪曼咬住下唇,力道重狠,锈腥味很快在口腔绽开。

上天,好像又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人太快意会遭天嫉,她不过得意了一个早晨,幸福就原封不动被打包强制收回。

小男孩怯生生躲在妈妈脚边,澄净的眸子将杜楚恒望着。他摇头,小嘴一张,发出一连串呀呀呜呜声。

这个小孩是个哑巴。

在坐的几个女人都微微红了眼眶,白慈荷瞧着儿子小时候的小翻版,眼泪都在眼眶打圈。

杜楚恒无视苏瑜推过来又自个缩回去的孩子,轮廓紧绷不发一语。

苏瑜美目含泪,“孩子生了场重病,当时因为救治不当,就再也发……”提及伤心处,她这个母亲肝肠寸断,说不出话。

“不要再哭哭啼啼了,孩子认祖归宗是件好事。”

“是。”苏瑜哽咽。

杜老爷子发话,对小面团子招招手,“来,到太爷爷这里来。”

男孩不动,手紧拽妈妈裤腿。

苏瑜尴尬一笑,抹了把脸,低身把孩子抓得铁紧的手掰开,将他往前一送。杜楚恒就在咫尺间,男孩扑到他硬邦邦的腿上,眼眶刷的红了。

杜楚恒垂眸扫了他一眼,小孩立刻鼻头一缩,眼泪活生生憋回去,可怜兮兮的。

“孩子还是跟爸爸亲。”

“是啊,长得和楚恒真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杜青海干咳一声,问:“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前前。”

“姓随你吗?”杜青海瞟了眼小不点,一直没笑意的脸难得缓和。

“没有。”苏瑜斜了眼一直神情冷凝的男人,声有伤,“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我希望他同爸爸姓。”

一大家子都喜欢这个肖似杜楚恒的小孩,甚至有人从老相册找出杜楚恒小时候的相片对比。明明刚到中午,天却整个黑了,倪曼不敢动。往哪个方向,都是悬崖猛兽。

杜楚恒迈开修长的腿,一步步逼近苏瑜。

苏瑜回视他,泪花闪闪。

杜楚恒倾下腰身,在她耳边说:“五年,你就学会了如何算计?好,孩子我要了。但你~”

苏瑜睁大眼,看男子薄唇一动,吐出三个字。

我不要。

她呆立当场。

前前还被杜楚恒刚才那一下的气压震慑,小身子被男人一把扛过肩时,吓得捉住男人的衣料,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硬没掉豆子。

“你这是干什么?”杜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带他回去。”

杜楚恒扯嘴笑了笑,“爷爷,你不就希望我认下这个孩子吗?如你所愿啊。”他搁下话,大步迈出门。

一大一小消失在外,苏瑜回神,折身追了出去。杜楚恒脚下生风,苏瑜追出好远,才奔到他跟前,“不是那样,我从没想过算计你。”

“楚恒,我们的孩子就是当年我离开你的原因。”苏瑜大喊。

杜楚恒怔愕,停住步伐。

“你以为是我到老爷子那里奉上孩子,求和你复合吗?我不会那么傻,当年就是他找人逼我打掉孩子。”苏瑜泪眼婆娑,“我怎么会去求一个伤害我们孩子的人。”

小孩见妈妈流泪,也跟着哭起来,却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大声哭闹,小嘴抿着,眼泪大颗大颗滑落,怪可怜见的。

男人狠绝的面容有丝龟裂,须臾,嘶哑着声音说:“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什么用?你公司刚成立,人又在国外,我只能让你一个堂叔帮我出国逃走。”

“堂叔?”

苏瑜迷蒙的眸光闪了闪,“杜晋。你还记得他吗?”

这个名字杜家人很少提起,实不是件光彩的事。杜楚恒的二爷爷某次应酬,上了一个年轻招待员的床,一夜风流,中年得子。直到退下来,近几年才敢来往。

“之后,发生了很多事,等我千辛万苦拿到你的联系方式,却得知你结婚了。”苏瑜深情相望,“我当时真想带孩子葬身十二月的海水里,再也不活了。”

她投来的情意,杜楚恒怎能看不懂。已经亏欠了她,他不愿再辜负家里的女孩。

时光一向残忍,有人留守原地,有人却走远不再回头。他慢慢宠爱另一个姑娘的时候,心也让她扎了根,并在昨天决定和她一生。

“我说过已经晚了。”

“苏瑜,若是孩子拖累你不能找个好男人,可以把他交给我。你要带在身边,我会给你补偿。”

多么无情的男人,不爱了就冷酷如斯,不给你留半点想念。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将一切计算明白,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苏瑜哭笑着,拿手背挡住半张脸。

“我什么都不需要。陪我和孩子吃餐饭吧,他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

杜楚恒眼神移到闷声闷气,哭得轻轻抽~搐的男孩身上,神态不再那般强硬。

屋里,只听见老爷子对孙子的数落。

“那个混小子。”

老大杜青湖承下话头,“爸,你别生气,楚恒既然能认下孩子,您期盼的事大概不久也能成。”

老爷子话里隐含的意思很明显,推了孩子出来,就是让他和倪曼离婚。杜楚恒怎么不懂,生日那天,老人就当着一家人的面介绍某位局长的千金给他认识。

他虽不至拂袖而去,却一脸铁青句句话冷,惹得老爷子大怒,将他赶了出去。

老人觉得这话还算有道理,缓缓气,对老二说:“儿子拿自己前程不作数,你这个当爹的好生管管。”

杜青海点头,随即又说:“那苏瑜?”

他实不愿让苏瑜嫁过来。儿子生性孤闷,十七岁后更很难从他脸上看出很多情绪,说他礼貌懂事,实是与人生疏。苏瑜无故消失,那段时间,儿子性子更加冷漠。

旷日冰山脸。

“哼,以前我没让她进杜家门,现在她身份就不同了么?”奚落之意显而易见。

“这样的大事,也该和曼曼商量。”白慈荷突然插进话,受了老人一白眼。

“二嫂,通知一声就可以了。你要真把她当儿媳妇,不就辜负了爸的一番苦心。他可处处在为你家楚恒着想。”

“说什么呢,李梅。”白慈荷皱眉,“不当成儿媳当什么,曼曼是个好姑娘,即使和楚恒婚姻走到尽头,那也是我们亏欠她。”

“我自然会告诉那姑娘。慈荷,我知道你心好。但要记住我们杜家从不欠她,吃穿用,从没短过她的。”

在这样的家里,每个人都与利益挂钩。白慈荷却不是因这个缄默,因为没谁会反驳老爷子的决定,多说也无益。何况,楚恒长大了,老爷子并不一定能左右他。

尽是大忙人,在老人说要休息一会后,都不等用晚餐就走了。

杜老爷子在座位上打了个小盹,醒来后,问倪曼情况如何?

倪曼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他们讨论哪天办酒宴正式接孩子回杜家,看热闹一一散场。她脸空茫,指甲尖抠进椅子缝,意外地,她没流一滴眼泪。

“怎么样,你想清楚了吗?”

她机械挤出词语,“爷爷要我明白什么?”

“离婚。”

倪曼呆滞的眼跳出一点活气,“不。”

“冥顽不灵。楚恒已经认下孩子,对孩子妈妈也存有情意,你何必让他为难。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你算什么角色。”

倪曼舔了下唇,小小的伤痕,嘶嘶生疼倒让人清醒。

“爷爷,我是他的妻子。”难道还不是最名正言顺呆在杜楚恒身边的角色么。这是事实,可她却说得没一点底气,不禁想笑。

“倪曼,你要眼里面还有我这个长辈,就听话和楚恒拟定离婚协议。”老人忍怒未发。

倪曼摇头,突然,她想到杜琛说过苏瑜离开的缘由。顿了顿,直视着男人问:“你真的会接纳苏瑜吗?你不过是想用苏瑜,和她的孩子逼走我,是吗?如果她知道你只是利用她……。”

“啪”一巴掌摔她脸上。

老人手下一点都不容情,倪曼一个踉跄往一边倒,额角撞在书桌一角,当场见红,血漫漫淌下。

“我还从不知道,你是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倪曼笑了笑。

“爷爷,你何必一定逼我离婚?或许你不知道,我还是个很倔强的人,如果杜楚恒没亲自开口,我是不会办离婚手术。我刚爱上他,太短暂,还不够把他藏在记忆一辈子不褪色。”

“你还配谈爱?不知廉耻。”杜老爷子脸肃然,冷哼,“你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十六岁时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么?”

倪曼身子一僵,脸寡白。

“贱人的胚子就是贱,这话一点都没错。”

年少的感情,被戳成了最龌蹉的嘲弄。

“既然我劝不听,就让楚恒叫你死心。哦,这个时候,他正陪孩子在一环的福满楼用晚餐,你大可去找他诉苦。”

倪曼被赶了出来。

这一带是军区重地,车少人更少,她根本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她不停盲目地走,漫无目的。暮色刚长出些苗头,灰蒙蒙的,偶尔橘色车灯扫过眼睛,刺得人~流泪。

空寂的公路,她难受的想把胸口撕开,心脏破破烂烂,漏风漏雨,唯独不漏血。

因为,干涸了。

她就是个活死人,一副躯干,去了一大半生。

天穹一道闪电,冷气嗖嗖,好像不久前有人细细嘱咐她防寒,又恍若过世纪之久,那道声线依旧清晰可辨不出来路。

一辆车在前方不远打转,挡住倪曼的路。

她走了很多条路,却没一条通畅。倪曼苦笑,绕过车头,车子从后面又跟上来,“上车。”徐衍一如既往的冷面冷语。

倪曼不错眼珠地盯着他。

徐衍说出她心所想,“你认为是我安排的?曼曼,我没那么神通广大。”

“安排什么?你为什么在这里?巧合?”

徐衍根本不想解释,下车,手插在裤袋,“倪曼,只要你愿意,今晚买机票离开北市。你继续学习你喜欢的新闻学,去你喜欢的城市,看你最爱的花。”

他的话,昭示她的一切全被他掌握。

倪曼握拳,两人沉默对峙。

“曼曼,你就听徐衍一次劝。”陈梦妮也在车上,见俩人“深情”对望,她下车站在徐衍斜方,“杜楚恒并不适合你,离开这个伤心的……”、

这两个最令她伤心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假惺惺。杜楚恒就算要离婚,她也无从恨起。一开始,他就不爱她,却将她收在羽翼下养伤,妥帖照料。

这两人男的她喜欢过,一个是她曾经唯一的朋友,捅了她一刀不够,还要把血淋漓的刀子抽出,看她倒在血泊抽~搐。

“杜楚恒不适合,那他适合吗?”倪曼双眼锁在陈梦妮脸上,手指向徐衍。陈梦妮脸刷的白了,如刚刮好的墙壁,冷硬森森。

三年后,倪曼第一次主动走近徐衍,伸手抱住他的腰,徐衍瞬间僵化。

“你,你疯了。”陈梦妮抖着嗓子。她想强调,你们是名义的兄妹,当着徐衍她不敢犯他的忌讳,只能哆嗦嘴皮子,暗暗恨碎银牙。

“徐衍,你这么费尽心思,为我。是喜欢我吗?”

在他未答抬手反拥她时,倪曼旋即躲开,直接抓过陈梦妮,连退几步。

“徐衍!”倪曼说,“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银色手枪抵在陈梦妮太阳穴。枪柄雕了细致的花纹,刚劲流水的梵文,是他们的名字,当年他送给她用来防身。就在男人失了警觉中,她从他裤袋里的摸了回来。

“我给我们一次机会。”

“曼曼,把枪放下。”徐衍上前一步,倪曼则咬住下唇,大拇指一扣,子弹上膛。

徐衍只得不动。

倪曼寒声道,“徐衍,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让我走,你和她过一辈子,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生活里。二,我杀了她,我和你在一起。抛开所有的一切恩怨、权钱,我们找个小镇,生活一辈子。”

“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倪曼咬牙,“我恨她!”

“先放开她。”

“你选。”

徐衍默然。

倪曼眨眨眼睛,“徐衍,我让你选。”

陈梦妮整个人都在颤抖,挟持她的女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而更让她恐惧的是,对面的男人竟然像是默许了的做法。

“阿衍。”她哀哀唤了一声。

“是我连累了你们,要是没有我,你们早就在一起了。”她流下眼泪来,“曼曼,如果真的恨我,你就杀了我吧。”陈梦妮闭上眼睛。隐秘处,她两指撮起,狠狠掐了身后的女孩一把。

倪曼受痛,手枪掉地上,手肘不收控制撞向陈梦妮。

“梦妮。”

徐衍步调很快,出手去扶。

故技重施。倪曼冷笑,看陈梦妮惊吓过度,缓缓闭上眼睛。

倪曼,你永远斗不过我,抢不走徐衍。因为,你不够我心狠。当年,我能把你丢在狼群,如今你却还不敢朝我开枪。

“你!”徐衍扬起巴掌照着她的脸,迟迟没甩下。

倪曼重重闭了闭眼睛,“徐衍,你看你多么担心她。为什么还要把目光执着在我身上。”

“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才接近你吗?”徐衍厌恶她的自以为是。

倪曼自嘲的笑,“我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你恨我。可徐衍,你恨我什么呢?我妈妈已经死了,你要我也填一命,才觉得舒坦吗?”

“……”他从没想过让她死,在最恨她的时候,他也不过咬她几口。

“如果是,我答应。但这条命能不能让我这辈子先佘着,我爱上了一个人,我想为了他好好活一次。”她说,黑眼珠渡了憧憬。

而徐衍瞳孔森然。

寒风乍狂,割在脸上,切骨剥皮一样的痛。倪曼勾唇笑了笑,淡眉弯眸,一如初相识。

“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也不恨她。”

“因为我再也不想过有你们的生活,徐衍,你也忘了吧。”

女孩的脸没任何感情,如同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徐衍心慌大乱,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真的要失去了。

他抬手摸到胸腔,心脏跳动如常。

他要失去什么呢?

倪曼搭了一辆来出来采购物资的军用车,到了市中心,天空飘起来绵绵细雨,树叶小草润了水色,连心也跟着潮湿。搭乘的出租车上放着一首老歌,舒缓的音调,低浑深情的女低音拉动夜的弦律。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突然醒来的黑夜

发现我终于没有再流泪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时钟就快要走到明天

痛会随着时间,好一点

那些日子你会不会舍不得

思念就像关不紧的门

空气里有幸福的灰尘

否则为何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么疼

谁都别说,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竟没怀疑过

反反覆覆,要不是当初的温柔

毕竟是我爱的人

我能够怪你什么

原谅把你带走的雨天

在渐渐模糊的窗前

每个人最后都要说再见

原谅被你带走的永远

微笑着容易过一天

也许是我已经老了一点

否则为何闭上眼睛的时候

又全都想起了

谁都别说,让我一个人躲一躲

你的承诺,我竟然没怀疑过

反反覆覆,要不是当初深深爱过

我试着恨你,却想起你的笑容

……

她用捂住眼睛,用力捂痛,将眼泪的出路堵死。这样悲伤只可以逆回心脏,在杜楚恒面前,她才能微微笑。

别墅里亮着灯光。

倪曼杵在原地半天,才按了密码,电子锁“咔哒”一声发出很大的响声,在夜里格外突兀。

依这楼房映出的稀薄灯光,倪曼挑了一旁鹅卵石小径走,隔着帆布鞋底子,凹凸不平的小石子摩擦脚心。正弯腰摘一朵沾了雨露,快凋零的花,大门推开。

男人逆光站在门口。

女孩眨了下眼,“你到家了?”走近,倪曼看清男人整张脸上的担忧,酸涩的泪意冲上泪腺。

手被包在男人宽大的掌心,杜楚恒用了点力气把她扯到坏,横抱,一脚踹上~门,再将人一把扔软绵的沙发上,动作一气呵成。倪曼头先着沙发,晕乎乎,挣扎跪起来。

又被男人扯平了伏在他大腿上,在她还没明白发生什么时,屁股一凉,裤子被蛮力剥了下来,卷到膝盖。

“啪。”

巴掌挥在两团嫩肉,毫不留情。

这一下,害怕离开他的心情全飞到了九霄云外。这么大个人,光屁股挨揍,倪曼整个人只剩浓浓的羞耻感。

“杜楚恒。”她扭动,奈何剥光的幼鸟根本强不过怒气正盛的猎人。

“倪小曼,你这个骗子王。”又是一巴掌,白花花的屁股,五指印鲜红,杜楚恒呼吸一紧。第三次落掌,力道小了不少。

“你家暴我。”

“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家暴?”他将她翻过来,欺压在她身上。两人紧紧叠着,男人裤子里的半硬的勃起抵在她不着一缕的下方。

倪曼窘,撅嘴嚷嚷,“屁股疼,疼呢,打出内伤了。”

杜楚恒大掌往下兜臀肉,“疼,你值得更疼,骗子。”住扣住她下巴,问:“去哪里了,手机也不接?”

倪曼目光游弋,不看他。

“就去外面走走。”她含含糊糊地说。

“说谎一次,十下。”他手指摩挲她的臀瓣,作势。

倪曼望进他眼睛,“去见了几个熟人,把些话当面说清楚。”哀伤卷土重来,覆盖她的眸辉。

她很想问,你去干什么了?和你孩子相处怎么样,怎么办呢?杜楚恒,恭喜你做爸爸的话,我始终说不出口。

“谁?”男人蹭她有齿痕的唇,抚摸结痂的额头。

“自己弄的。”

杜楚恒凝着她,显然不信。

“真的。”她说,杜楚恒,今天早上的话能作数吗?我不要你养,只要你愿意,让我来养你。可不可留在我身边呢?

女孩一脸乍现的绝望,凄楚的将他望着欲言又止,杜楚恒伸手将她黑宝石似的双眼捂住。

他把她抱紧,在她耳边私语,生怕惊吓走她。

“小曼,对不起。我……,我有个孩子。”有湿热的泪液掉到他脖颈,徐徐滑落在左心房,让杜楚恒心脏狠狠一抽。

ps‘:谢谢阅读哦,谢谢收订哇,亲爱的各位美妞。还有一更,明天早上十点前,熬夜上大肉你信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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