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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酒吧。
即便是晚上七八点，正是上客的时候。酒吧的生意也颇为冷清。
宁辰衣衫篓缕的和海森格走进酒吧。
店员没有表示任何惊讶，貌似这种情况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报出那徽章上的编码，宁辰要了一间包间，一瓶冰蓝柠檬水，当然，还有换穿的衣物与鞋子。
酒吧方面实在是迅速，不一会儿就将所有的东西送到。
宁辰先到衣帽间换了衣服鞋子，这才和海森格一起，在店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
那店员见二人进了包间，丢下一瓶泡好的冰蓝柠檬和一本点单，啥也没说就直接离开了。
进了包间，海森格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舒服的叹了口气，“这地方不错。”
宁辰当然知道海森格说的是什么不错，就这酒吧的服务硬件条件可根本称不上不错，倒是这里的服务人员，让人心生满意。
来这酒吧的人显然都很特殊，自然不需要什么贴身服务，倒是越清静越隐私越好。
宁辰关上包间的门，这回他直接将门反锁。
回头又对海森格问了一声，“你可有什么办法，能防止隔墙之耳？”
海森格愣了下，“怎么？有什么问题？”
宁辰耸耸肩，说道：“这里来来去去的大都是能力者，保险起见，还是能防就防。”
海森格点点头，这倒是大实话，谁知道这里的能力者有什么能力，安全第一。
有点不太愿意的从沙发上做起，海森格伸出右手。
他全身上下的银甲瞬间就汇聚到他的手间，有若液体一般，从他的手中滴落。
那银丹刚刚落地，便大面积的铺展开来，眨眼之间便将整个包间都铺上了一层银色。
海森格甩甩手，那耀眼的银色转瞬间就暗淡下去，变成了不起眼的黑灰色。
宁辰上下打量了一下，倒似是一个黑灰色的封闭正方体，不过却没觉得气闷。
这种银色薄膜，看似封得很死，实际却充满了孔洞，不会影响空气的流通，但却会自动过滤在此范围之内的所有音波。
“好了，两个小时内没有任何问题，这下没事了。”海森格就像是没了骨头，又往沙发上躺了过去——现在他家里的沙发基本被巴格尔霸占，好长时间没坐了的说。
宁辰自是不知道海森格的怨念，他只是觉得颇为无语。或许每一个强者都有着自己的怪癖吧。他伸手倒了两杯冰蓝柠檬水，一杯丢在沙发边上的茶几上，一杯拿在手中，接着又拖过来一把靠椅，面对着海森格坐下。
喝了一口那冰到极致的柠檬水，“现在可以说说穿越的事情了吧。”宁辰不紧不慢的说道。
海森格这才又坐了起来，只是那坐姿依旧是懒散的模样，“当然，这可是正事。”他好奇的看了眼那冰蓝色的柠檬水，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点都没有说服力，宁辰眼角抽了抽，全当没看见了。
“你要知道，穿越这档子事，是走了狗屎运的。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世界中，多多少少会发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海森格喝了口柠檬汁，冻得嘴唇雪白雪白，他却觉得这味道不错，咂咂嘴，低头又喝了一口说道。
“而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世界，那些监星给了个统称——陨星元界。”
陨星……元界？
宁辰愣了愣，这应该就是传承中所提到的陨星界。
只是监星又是什么？？
海森格似乎看出了宁辰的疑惑，他有点无奈的笑了笑，“你大概在想监星是什么玩意吧？”说道。
宁辰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穿越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足够的力量、运气与胆识，穿越那是找死。”海森格抬头看向天花板，有点恍惚，他有点莫名的想起了过去。
“任何一个穿越者，都拥有着这个陨星元界的一丝气运，就是因为这一丝的气运，所以才能第一次穿越之后安然无恙——按照那些监星的说法，差不多就么一回事。”回过神来，海森格轻声说道。
气运……第一穿越……安然无恙……
宁辰立刻就抓住了重点。靠运气……穿越吗？倒比想象中简单。——却又让人失望。
“当然，这只是第一次穿越的主要形式，可以这么说，大多数的穿越者都是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包括我自己。”海森格晃了晃手中的柠檬水，有点自嘲的说道。
“而这些气运强到足够穿越的家伙，除非原本就拥有极为自我的独立认知，又或者幸运的得到先行者的指引，否则……大多数气运穿越者，都无非是祭品而以。”说到这里，海森格却是沉默了半响。
祭品！！！
宁辰张了张嘴。
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默若霄的那场血祭！！
即便有了抱丹的实力，但过于剧烈的心神波动，还是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血祭！
祭品！
这二者之间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他摇摇头，却又觉得不会。
“什么是祭品？”宁辰揉了揉眉间，平复了下心神，放下水杯，问道。
“祭品？你和我都是祭品！没有脱出的统统都是祭品！祭此方世界的祭品！”海森格冷笑一声，说道。此时的他，再不是那个说话软糯的青年，言语之中尽是森然。
“第一次穿越，只有极少数人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自己的实力。这种方式最简单的说法，便是破碎虚空。——力量大到，超过世界对于个人的限定，自然而然便能跳脱出去。这也是不成为祭品的唯一方式，最正确的道路。”
破碎虚空，跳脱而出吗？
宁辰轻握拳头，心中之道越发明晰。
海森格挥了挥手，包间右边的墙壁上，出现了五个银色的同心圆，其中内里的四个圆是实线，最外的线却是虚线。
“这就是陨星元界的大致分布图，最简单的那种——这玩意还是巴格尔干掉某个监星得来的。”
“最里面的那个圆，被称为天罡大千世界，据说那里只存在三十六个中千世界，每一个世界又含三十六小千世界。”
“据传说，那里规则与法则的压制简直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根本不允许任何超自然的存在。因此，也传说天星界不存穿越。”
“第二圈，被称为地煞大千世界，明确的知道有七十二的中千世界，每个中千世界又含七十二个小千世界。此界法规压制也够呛，不过倒是还有脱出的希望，至少穿越在那是可行的。”
宁辰听着海森格的解释，觉得自己八成就是来自地煞大千界。
海森格这时却抬手指了指第三圈：“这一圈的世界比较重要，因为你若是遇见穿越者，十有八/九都是来自这个世界。”
“此界名为幻像大千世界。共有一百零八个中千世界，每个中千世界之下也含一百零八小千世界。法规压制稍强，武道昌盛。你若是遇到此界之人，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武者。”回头看向宁辰，海森格说道。
“我也是来自幻象界，可惜世界太大，我压根不知道我是来自幻象界哪——估计所有的穿越者都不会知道。”苦笑一声，海森格又道。
“然后，便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影星大千世界。”
影星大千世界。
宁辰皱眉，立刻想起默若霄所说的投影世界。
“影星界没有中千世界，只有小千世界。而小千世界的数量，与前面三个世界的总和相当，差不多有十万个小世界——这里更像是个投影世界，与之前的世界都有点似是而非。”
“影星界穿越者很多，但成功的穿越者很少。因为影星界的规则很不完善——非常的需要外来的补充。这补充何来？穿越者就是了。”
“所以一旦有穿越者穿了之后认为自己是主角，认为自己是天地气运的宠儿，要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真的成为主角，成为宠儿。——在规则越不完善的世界，气运所钟的速度就会越快。”
“时间一长，命结于界，就别想再从这个世界离开了。命数一到，必死无疑。”
“祭品是什么？祭品就是补充本方世界所缺憾的外界来物。这在任何一个世界都适用。”
“我之所以说胎穿麻烦，究其原因也就是如此。与世界结因果，那是要用命去换的，我那朋友就是这么告诫我的。”说着这话，海森格却不由想起巴格尔，心中不由感激万分。若没有巴格尔的拉扶，没准自己也是祭品的下场。
宁辰听着，心中震撼惊讶可想而知，他甚至因此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这时却明白，为什么海森格会说你我都是祭品。
对于任何一个世界来说，只要是外界来物，肯定都会对自身有所补充，甚至会因此而世界晋升。
海森格又喝了口柠檬水，极寒的水汽，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至于最后的一圈，被称为虚星界。没有中千世界也没有小千世界，只存在一个巨大到无法形容的世界。据说那是个异常诡异地方。我只听说过，具体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海森格放下水杯，轻耸了下肩膀，说道。
“然后便是界岛。”海森格又扬了扬手。
那巨大的五个同心圆上，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圆。
“这些便是界岛，共有九千百九十九个，每一个都一模一样，只有编号不同。实际上，界岛也可以说是穿越者与监星所专用的微型世界。”
“这些一模一样的微型世界，大概只有一个小型城市的大小，不过却是虚空大陆，不是星体。”
“如果能够成功的跳脱而出，那么第一个目的地就是界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