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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刚刚那人都认不出我是鬼的。”
其实妘灼有点想问他，以刚刚那个道士的道行，确实认不出眼前这人是鬼，所以，他是怎么蠢到被人发现的？
这样的智商，留在身边真的有用吗？
“我是什么人你暂且别管，你只要知道今天你跑不掉了就好。”
“我…我也没打算跑啊！跑了肯定被那老道追上，他看着可比你吓人多了。我肚子饿了，前面有家油条店，东西特别好吃。我们去吃吧。”
妘灼看着老鬼真诚的脸，也不怕他有什么诡计，因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少根筋的，人贩子都爱挑他这样的下手。
就这样，妘灼带着这只二百五一样的老鬼又到了刚刚的早点摊，没想到老板和那只鬼还挺熟，见他来了之后十分热情，还询问妘灼是不是他朋友。
“你经常来？”
“嗯，我喜欢一沉不变的生活，爱吃一样东西就一直吃。”老鬼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哀伤“因为我怕，怕有一天熟悉的小摊儿不在出了，熟悉的人没有了，我还要在去适应新的生活，接触新的人。我怕身边的人一批又一批的变样。”
其实这是修炼者必须经历的事情，有失必有得，有的人修习术法未必能成仙，但是延年益寿是肯定的，寿命延长了，面临的就是不断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当然，那只是普通的玄学中人，像老鬼这样，千年以上的，也是少。
“你修炼多久了？”
“在过十年，便整两千年了。”
一千九百九十年，这么多个****夜夜，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不曾害人，但却要时刻躲避追捕，这样的鬼怪要如何生存？
“你呢？修炼多久了？”
老鬼喝了一口豆浆转头看向妘灼。
而妘灼却没有正面回答“算了吧，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
“为什么…”老鬼看着妘灼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然后仰起头叹了口气“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在这繁华世界当中，却是孤身一人。”
妘灼被他说的心口刺痛了一下。孤身一人吗？
但是瞬间，她有摇了摇头“我不是一个人…或许说，曾经是过，但现在不是了。”
因为在那一瞬间，妘灼想起了家里那些等着他回家的人，安家那些来自凡凡的羁绊，还有形影不离的蒋鸿晨，从不孤单不是吗？想象中的孤单都是自己给自己的。
老鬼看到妘灼说这话时的幸福表情有些出神，然后他也笑了一下，好像是在为妘灼感到高兴一样。
“那你是好人吗？”
“不…”妘灼摇了摇头“不是。”
“那就好办了！”
说到这老鬼一把抓起了妘灼的右手，然后伸出他自己的左手与妘灼的手合十。
瞬间，天地之间都安静了，隔壁路口还在看热闹的嘈杂声停顿了，油条刚刚下锅时微弱的油炸声消失了，总之，这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了妘灼与那老鬼！
“你这是做什么？”
妘灼奋力的想抽回手，老鬼没有阻止，只是轻声对她说。
“你现在收手我就会灰飞烟灭，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老鬼这话听着像是威胁，但却并不是。
他的意思是自己的命完全在妘灼手上，如果不愿意，手回右手，对妘灼没有丝毫影响，只是老鬼将灰飞烟灭，但若继续下去……妘灼真的还没有准备好。
看到妘灼停住了，再次把手贴近，那老鬼笑了笑。
“两千年了，马上就要两千年了，我受够一个人了，纵使世界万般繁华，都与我无关，我累了。”
他的心情妘灼能理解，一个鬼这样坚持两千年，说明他有着自己的执念，这份执念放不下可能也永远达不成。
“坏人我见过很多，好人我也见过，大千世界我见的太多太多，但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第一次遇见不想抓我去修炼的术士，所以我想跟着你。”
妘灼看着她跟老鬼的契约阵法已经达成，现在已然是回天乏术。若想断了自己与老鬼的契约，那老鬼就必定会灰飞烟灭。
这就是契灵的霸道之处。
主人随时可以抛弃契约的鬼魂，但鬼怪若想背叛主人，那必定是要遭天谴。
“你这是图什么？”
“图我不在是一个人，只是没想到，我选对了。”老鬼说完这话跪在了妘灼脚边“人间幽魂小鬼参见上神。”
“不愧是古代的老鬼，虽然智商不高，但是礼数却全的很，起来吧，这里没有什么上神，今日你既然主动与我签了契约，对我今日确有帮助，来日若我能重回仙班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但我若回不去，可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你可有准备？”
妘灼说的一点不假，她的真实身份，远比祝融后人复杂的多，但她也以祝融后人的身份为傲。
“您若只是普通的凡人不论如何修炼都逃不脱生老病死，主人身死契灵必死，再画契约阵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生死不离！”
也对，他还以为自己只是普通的凡人，看来真的是契约之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两千年来，你神形不灭，想必是有未完成的心愿，若我拖累了你…你岂不是枉费了那两千年…”
“是时候该放下了！”
老鬼没有说他放不下的是什么，妘灼也没问，她允许她的契灵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他这句放下话音刚落，妘灼就与他离开了冥想状态，回到了现实，周围还是那么热闹，只是老鬼喝豆浆的时候，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妘灼。
估计是这样相见，这老鬼有些害羞。
“我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善良好心的唐僧，你也知道，做我这种人的契灵，血腥暴力是必须的，没有点真本事你也就只能在家里打扫卫生！”
“主人是想看我的真本事？”
妘灼挑了下眉，表示确定。
就在这时，刚好路边过来了一辆120，原来刚刚在看热闹的那些人是因为出了车祸。
急救人员从车上下来，对伤者检查了一番然后宣布已无生命体征。